「明洙腳的狀況真的很不好,但他還是堅持要跟上大家,我真的覺得很感謝,還有,」金聖圭輕咬著下唇,下一句話就是說不出來,他知道自己再開口眼淚就會撐不住了,而這是他最不想讓別人看到的、脆弱的一面。
但誰看不出來呢?
粉絲們不停發出心疼的聲音,成員們反而嚇到了,仔細觀察著隊長大人的表情,在他們面前從來不哭的金聖圭,他們理性又堅強的金聖圭,正在深呼吸吐氣試圖壓下鼻尖酸澀的感覺。
在眼睛瞥到張東雨站起來的時候,金聖圭再也忍不住了。
「我原本真的不想哭的。」在弟弟們湧上安慰時努力撐著笑容。
相較於F人們立刻去擁抱、拍拍金聖圭想帶給他力量,跟金聖圭一樣身為T人的金明洙坐著看向還在試著控制情緒的隊長——這個哥哥已經獨自承受太多東西了,或許藉機發洩一下也好。
同時有另一個人吸引了他的視線。
就在金聖圭身側的南優鉉一次都沒有抬頭,反而有點焦慮地輕咬著手指。
南優鉉知道金聖圭有多討厭在別人面前展現脆弱的樣子,也知道安慰只會讓金聖圭掉在情緒的漩渦裡,他更知道自己現在無法看金聖圭的臉,那怕只是一眼,他可能都會無法克制將金聖圭擁進懷裡的慾望。
「還有八月三日、四日……」金聖圭用特有的幽默逗笑了大家,也逗笑了自己。「因為我好像要這樣才能笑出來。」
金聖圭講完話的時候,場中響起喊他名字的聲音,南優鉉站起身,心裡卻埋怨著,你們這樣只會讓他哭得停不下來。
他無端地整理一下衣服,朝向已經坐下但因為來自成員及粉絲的安慰,眼淚還是不停湧出的金聖圭說。「為什麼這樣啊?這麼軟弱?哭了世界就會改變嗎?」
金聖圭喝著張東雨遞給他的水,抬頭看向不論作為成員、作為弟弟或作為戀人都難得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的南優鉉,他瞇起眼睛將剩下的眼淚眨出眼角。
張東雨在一旁有點不知所措,平常南優鉉明明就是最心疼他圭哥的人,今天是怎麼回事啊。
「這樣做錯的事就能回頭嗎?」
見南優鉉還不停,張東雨拍了一下他的背示意,「人都是有感情的嘛。」
南優鉉沒有理會,繼續說著,「你是這麼軟弱的人嗎?」
金聖圭搖頭,眼淚漸漸止住了。
「要這樣的話根本就不要開始啊。」
金聖圭聞言笑了出來,「因為年紀大了,女性荷爾蒙變多了才這樣的,我二十幾歲的時候真的不哭的……對不起。」
「不用啦,這也不是需要道歉的事。」南優鉉見金聖圭停止哭泣了,才轉換成溫柔的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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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集會結束,南優鉉與金聖圭一起下班。
不只是唱歌、跳舞、遊戲,其實更消耗體力的是今天在活動上湧出的情緒,金聖圭一進到南優鉉家,就癱倒在沙發上,覺得自己可以馬上入睡。
南優鉉跟在他後面在沙發上坐下,把軟軟的金聖圭拉起來靠在自己身上。
兩人維持著這樣互相依偎的姿勢沒有講話。
過了好幾分鐘,金聖圭拉過南優鉉厚實的手輕輕撫摸,「我們優鉉……今天後來好像不是很開心。」自從他哭了之後,南優鉉就一直有心事的樣子。
南優鉉搖搖頭,又點點頭,「沒有不開心,只是、希望哥能再多依賴我一點。」
「嗯?」
「哥以前只在我面前哭的,」南優鉉的聲音沉沉的,「今天會在大家面前哭是因為承受了多少的壓力才會這樣?」
「啊、那個、」金聖圭又習慣性地輕咬下唇,「很多事情我自己心煩就好,不想讓你一起擔心嘛。」
南優鉉用拇指抹過年上戀人的嘴唇,然後印了一個吻,「我已經變得很堅強了,不管是什麼我都想要跟你一起分擔。」
「你本來就很堅強啊,」金聖圭回了一個吻在南優鉉的唇角,「不然我怎麼會只在你面前哭?」
「這樣說可能很自私,可是,我想要只有我能看到哥哭的樣子。」
——只有我能跟你一起承擔一切的重量,也只有我知道你想要怎樣的支持。
「……我變得比以前愛哭還不是因為你,」因為擔心、因為掛念、因為愛,金聖圭揉了揉南優鉉的頭髮,「在粉絲面前我沒辦法保證,但平常,只有你能看到我的眼淚。」
——只有最了解我的你,才能接住偶爾軟弱的我。
南優鉉微笑地摟上金聖圭的腰,「那我就會逗你開心,直到你笑。」
——我希望的,只是你能夠幸福。
--Fin.